你们要相信我,虐是短暂的,甜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本故事纯属虚构,部分战斗场面不符合科学介意者慎点
法芮尔空降到爆破现场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国际大厦的顶层被炸得一片焦黑,成了恶臭的废墟,大楼的钢筋裸露在空气中,像枯萎的怪爪萎缩卷曲起来。法芮尔落在废墟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如何都不能相信刚刚还很有生气地跟她讲话的莫里森,此刻已成为了废墟的一部分。
其余的空降部队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法芮尔,不敢惊醒她。
他们踩着黑灰,开始寻找幸存者……或者说是,尸体。
夜晚,城市的灯火明亮起来。但国际大厦高居云端,它的顶层很难被底下的万家灯火照亮。即便是在直升机探照灯的帮助下,也很难再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法芮尔只好疲惫地撤队,乘上直升机,返回警察局。
直升机到达了警局的停机坪,法芮尔刚从机上跳下来,一个黑影便扑到她身上,捞住她两条胳膊,焦急地问道:“法芮尔,找到杰克了吗?找到哈娜了吗?”
法芮尔定睛一看:“……莱耶斯叔叔!”她惊讶地叫道:“您怎么进来的?”
“我问你,找到杰克和哈娜了吗?!”莱耶斯没有回答法芮尔的疑问,只一个劲儿地摇晃着她。
法芮尔望着莱耶斯心力交瘁的脸庞,他急得嘴唇干裂,丝丝血痕扎进法芮尔眼中。法芮尔微微开启双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看见焦土废墟的那一刻起就硬生生压在心底的悲恸,此刻望见莱耶斯绝望的眼神,法芮尔再也控制不住,低着头细声啜泣起来。她咬着下唇,不敢让自己哭得太大声,可她的身体却在莱耶斯手中剧烈地颤抖。
莱耶斯最后一丝希望,在法芮尔的哭泣中,彻底碎灭。
“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尸体……”法芮尔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道:“那颗炸弹威力太大了,连钢铁都抵抗不住它的高温,恐怕……恐怕不管什么人在那里……都会直接汽化……不可能有尸体留下来……”
没有尸体……
居然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来。
莱耶斯缓慢地放开法芮尔。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茫然地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莫里森的身影,可他终究没有找到,入目只有一片黑暗。
都是……他的错。
莱耶斯倒退两步,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在地。法芮尔急忙上前捞住他的腰,将他扶起来:“莱耶斯叔叔,您别这样……!”法芮尔满脸泪痕,哀求了一句,便再也没能说出第二句话。
莱耶斯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把自己的感官全部关闭,他拒绝接受这个世界传递给他的残酷讯息。
法芮尔见他一副几欲昏厥的样子,吓得连忙将他扶进自己的办公室。莱耶斯微微张着嘴,双眼直直地瞪着前方,但法芮尔知道他什么都没看进去,他受了太大刺激了。
法芮尔拿上自己的杯子,出去给莱耶斯接热水。这时候热水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最起码能让他好一些。
法芮尔希望他能好一些。
然而当法芮尔端着杯子回到办公室时,她的办公椅上却空无一人。
莱耶斯消失了。
加布里尔·莱耶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这辈子最拿手的不是教书,不是说情话,也不是玩浪漫。
他最擅长的是杀人。
他并不喜欢这个技能,但他没有选择。他在杀人这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并且还经过后天刻意的强化,彻底把这个技能点到爆表。
卓越的动态视力,可以捕捉到敌人任何细微的动作;柔韧的肢体,可以翻折成各种想要的姿势;强劲的爆发力,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惊人的持久力,可以几乎不需要时间休息。
但莱耶斯最可怕的,并不是优秀的身体性能,而是他的头脑。他知道该击打什么地方会让人痛不欲生,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悄无声息夺走一条性命。他对所有只去过一次的地方都能把地形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平面记忆和立体空间记忆配合得非常好,他所制定的暗杀计划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的暗杀目标,几乎每次都在没有察觉,甚至没有恐惧的情况下瞬间死亡。
这是莱耶斯给予他们的仁慈。
但对于今晚的敌人,他不会有这样的仁慈。
他要让他们在绝望与恐惧之下,慢慢地死去。
他要他们看着自己的生命在点滴流逝,而自己却无可奈何。
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就如他们让他生不如死一样。
一辆越野车以疯狂的速度飙到了多拉多。
多拉多最深处的那座车间,是翼蛇帮的老巢。
翼蛇帮的人并不知道,今晚会有一个死神从传说中复活。
他会自夜色中,降临到他们面前。
坐落在多拉多深处的翼蛇帮老巢,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
克劳德坐在最开阔的高台上,俯视着底下的人们,脑袋无力地往后仰。
“无聊死了……”克劳德挠了挠背:“妈的,还要等多久啊?”
“算算时间……”安格斯看了下手表:“差不多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突然断电,车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来了。”
灯黑掉的一瞬间,安格斯满意地看到底下全副武装的帮众们脸上都亮起了红光。
克劳德将搁在肚子上的红外夜视镜戴在脸上,于是他的脸上也亮起了红光。
“虽然不算是亲眼看到莱耶斯少爷大展身手……不过,聊胜于无。”克劳德撇着嘴,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夜视镜。
“就你话最多。”
刚说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枪声。
地狱火霰弹枪的声音,哪怕再过一万年,他们都不会错认。
克劳德激动地坐直身体,往车间外看去,只可惜遮挡物太多,根本不见什么有趣的场面。
惨叫声越来越近,让安格斯惊讶的是向来冷酷的死神这次竟然对每一个猎物都没做到一击必杀,而是对其重创后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如果是以前的死神,恐怕根本不会有多少惨叫声,外面就得死一地。
“莱耶斯少爷心软了啊。”克劳德似觉无趣地撇嘴:“无聊。”
“正相反,他的心比以前更硬了。”安格斯皱起眉:“以前的他为了不让猎物痛苦,都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将猎物击杀。但现在他是故意在折磨猎物……这是虐杀。”
“你说,莱耶斯少爷会把我们也杀掉吗?”克劳德朝安格斯咧开嘴笑笑。
黑暗中的安格斯根本看不见克劳德脸上的表情,但他能猜到。
“你想被他杀掉吗?”安格斯反问道。
克劳德邪气地笑:“噢……做梦都想。”
“变态。”
安格斯无奈地叹气。
听着枪声离车间越来越近,安格斯开始有些后悔。
花了这么大力气就为了这一出?如果莱耶斯少爷真的把他俩干掉,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安格斯只能打点起十二万分精神,注视着接下来的发展。
外面的枪声没多久就停了,只余一地此起彼伏的哀嚎。底下的帮众们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正在缓慢打开的车间大门,手中的枪牢牢对准了大门入口——
嘶……
一个冒着烟的铁罐子从门缝中滚进来,哐啷哐啷滚到人群中。帮众们吓了一跳,连忙退开,盯着那个铁罐子,生怕它突然炸开。
蓬!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瞬间惨叫起来,连身处高台的克劳德也不能例外。
铁罐子没炸,但它却突然迸发出极强的光晔,让注视着它的人们全都陷入了暂时性失明。帮众们惨叫着摘下夜视镜,捂着双眼满地打滚。视神经被撕裂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砰!
“啊!”
地狱火霰弹枪发出了一瞬间的火光,随即又隐入了黑暗中,只留下一个哀嚎着的、鲜血横流的重伤患。
“他进来了!大家小心……啊!!”又一个人倒地。
外围的人因为看不见闪光弹,所以避过一劫。然而这并没有给他们多少安全感,他们几人一组,团团挤在一起,枪口一致对外,生怕被死神偷袭了。
然而即便如此,依然有人不停地遭到攻击。他们看不见死神的身影,死神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瞄准镜中。但他们却完全暴露在死神眼中,不设防的,他们手中的武器仿佛只是摆设,完全抵挡不住死神的攻势。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幸存的帮众只觉同伴们的血流到了脚边,随便迈一步都会踩到黏糊糊的血液。
幸存者们吓得浑身颤抖,挤在角落里,大喊饶命。
然而死神的枪口依然没有怜悯地对准了他们。
就在此时——
啪!
车间内光明大作。
一切无所遁形。
克劳德站在高台上,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了不起……莱耶斯少爷,虽然是我们有意放水,但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也实在是技术过人……真是……看得我都硬了。”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死神的身影暴露在众人眼前。但死神并没有丝毫动摇,他甚至没有寻找遮掩物,更没有理会身后的克劳德,而是对着刚才就瞄准的猎物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砰!
将最后剩下的几个猎物全部打了个半死,看着他们恐惧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却还未死去,死神冷冷地将打空了的地狱火霰弹枪扔到脚边,重新掏出两把装填好的地狱火,转身对准高台上的克劳德。
克劳德感到浑身一阵战栗——这就是他想要的:他的莱耶斯少爷,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认真地想着……要把他杀死。
“啊啊……真让人受不了……”克劳德弯腰笑了起来:“莱耶斯少爷,你根本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你就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并且将我杀死。你知道吗,每次做完这样的梦,第二天起床,我都会发现自己又梦遗了。”
砰!
懒得听他废话的死神,直接冲他的眉心开了一枪。
克劳德微笑不改,从地狱火霰弹枪中发射出来的子弹却固定在半空,半分不得动弹。
死神微微睁大眼睛。
防弹玻璃吗。
克劳德咧开嘴笑了:“莱耶斯少爷,既然知道你一定会来寻仇,我们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你面前。”
砰!
死神没有理会他,开了第二枪。
子弹在空中与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随即弹向另外一个方向。
克劳德睁大眼睛,发现嵌在防弹玻璃中的弹壳往前推进了几分。
难道……?
砰!
死神冷冷地开了第三枪。
在第三枪的枪声响起之前,安格斯猛地将克劳德拉开,克劳德这才堪堪避过这第三发子弹。第三发子弹从第一发子弹造成的弹孔处穿出,直射入克劳德背后的防弹玻璃里。
妈的……这准头……他还是人吗?
安格斯惊出一身冷汗。
克劳德也惊出了一身汗,然而很快,前所未有的兴奋感便攫取了他的神智。
“莱耶斯少爷……!”克劳德露出余悸未平的狂笑:“你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啊……!”
“你能给我闭嘴吗。”安格斯将克劳德扔到一边,径自对莱耶斯说道:“莱耶斯少爷,您稍安勿躁。”
砰!
死神的回答是对准安格斯来了一枪。
子弹不出意料地嵌在防弹玻璃中,死神再度扣下扳机,第二发子弹再度准准地击中了第一发子弹。
眼看莱耶斯就要开第三枪,安格斯连忙说道:“莱耶斯少爷,我想给你看些东西。”
说完,不等莱耶斯开枪,安格斯便按下手中的遥控——刷!他旁边的一块雾化玻璃瞬间变成了透明状。
莱耶斯往安格斯旁边扫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差点将自己的眼眶撑裂了——
莫里森和哈娜就站在玻璃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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